孙小圣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凝天时，当他的精神力探向她时，自己分明感受到了她身上一股犹若烈火炙烤一般的炙热之意,竟然可以灼烧自己的精神力。
当时他就判断此女身上定然是有着异宝护身，此刻想来，当时在天殿她就是凭借此物阻隔了那神秘的波动，因此保持了灵台的清明。
“世间所有人都畏惧神明，而我却对他们充满了探知的欲望，甚至希望与他们并肩，这在别人看来我恐怕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狂妄之辈吧！”凝天仰望着星空眸光深邃。
“嘿嘿……狂妄之辈？不过我倒是觉得那些鼠辈的确是不值得去探寻。”孙小圣斜倚着身子懒洋洋的说道。
“嗯……？”凝天身躯骤然转动，双眸死死的盯着孙小圣，一对如炬的眸子好似想要将孙小圣看穿一般。
“你竟然不敬畏神明？”凝天的声音中显然有着震惊之意，这种在她身上极为罕见出现的情绪，在今夜却已经是第二次出现了。
“畏惧他们？”孙小圣看着凝天，脸上也是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那表情就好像听到了一件荒诞到了极点的事情。
“你竟然没有受到神明之音的影响，难道你是帝级乃至神级血脉？”此刻凝天已经完全忽略孙小圣的话，只是盯着孙小圣神情紧张的开口问道。
“呃……？我可没有什么特殊的血脉，废体一具，至于什么帝级神级血脉吗，我可没听说过。”孙小圣摇摇头说道。
“你不是血脉武者？”凝天审视着孙小圣，眼中疑惑的光芒闪过，心中还是怀疑孙小圣的话，若非帝级血脉以上的武者如何能够逃过神明之音的洗礼，除非……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难道孙小圣也拥有一件极品的精神防御法宝？想到这里她不由联想到孙小圣手中那根灰色的短棍，那一件她也根本无法看透的宝物。
一时间凝天对于孙小圣不禁又看重了几分，之前他之所以想让孙小圣做自己的跟随者，是因为她觉得孙小圣颇有些特别之处，看似愚笨弱小却似是一名智者。
然而今日奇峰与孙小圣短短的相处数个时辰，他却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或者说是少年更为贴切，此人竟然如同一个无法看透的黑色漩涡充满了神秘感。
无论是那比丹药更具神效的羽雕肉，还是那灰色短棍，以及连神明之音都能避开的种种迹象看来，此人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神秘的多。
而凝天看似是一个温婉优雅的女子，实则却是内心骄傲的天骄人物，孙小圣的神秘这不仅没有让她打消收服孙小圣的念头，反而让她对于收服孙小圣作为自己跟随者的想法更加坚定了几分。
“孙小圣我的背景远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你若为我跟随者我可以带你走向真正的强者之路，甚至将来我会成为与三圣一般的存在，届时我可以带你前往那神域大陆与真正的神明会面，若是我能比肩神明，你也可以做为我座下第一神使！”
凝天说出这一席话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女子的柔婉内敛，反而是面露一抹睥睨的傲气，整个人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宛如一尊未来的绝世女强者，虽然如今仍旧年少，却已经有了少年至尊的初露峥嵘。
凝天此刻表现出的霸绝气势恐怕比之一般的世俗王朝的帝王还要更盛三分，一般人只怕当真是被其这个气势所摄而臣服于她，而且作为东秦盛朝的天才她也有资格说这话。
然而，可惜的是这话是对孙小圣说的，对这个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数的人说的，这本就是一个滑稽的事情。
孙小圣眯起的双眸渐渐的睁开，仍旧没有起身，只是仰躺在那里，淡淡的注视这眼前的凝天，一对原本醉态朦胧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明。
旋即似是泛起了莹莹的光辉，继而那眼眸中星光映照的光辉竟然转动了起来，仿佛天地都被他收于了眼底，漫天星辰的运转，星光的璀璨都在其眼中闪耀，这一幕令凝天看的愣住了。
而下一刻，孙小圣一对双瞳忽然变换，原本眼中蒙蒙的星光骤然间化作黑洞，黑洞浩瀚无垠好似一头荒古巨兽的嘴，猛然一张便将那满天星辰尽数吞噬，天地万物瞬间消失，化作了一片漆黑。
孙小圣就这么仰躺着看着凝天，明明是仰视，然而这一刻凝天却只觉得孙小圣好似一座没有顶峰的亿万丈高峰，一直延伸到了自己无法望见的高度，站在一个令人畏惧的高度向下俯视着自己。
自己在他的眼中，莫说是蝼蚁，恐怕连一介微尘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