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躲在画板后面皱了皱鼻子，扮了一个鬼脸。
如果不是他赖着不走，爹地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好吗？他想来就直接说他想来好了，还拿他当借口，也不害羞！
杜若相当郁闷地瞪了一眼戚少宸。如果她要拐走珂珂，当初根本就不会把孩子还给他好吗？
懒得再理会戚少宸，杜若专心地去摆她的地摊了。
“杜姐姐，给。”珂珂很乖巧地从大包包里拿出一张画，用肉嘟嘟的小手展开，递给杜若。
杜若接过画，望了在那儿跷着二郞腿，双手环胸坐着的戚少宸一眼，再次无语。
连珂珂这么小的孩子都在这帮忙，他怎么好意思坐得住？
“让让。”她踢了戚少宸坐着的凳子一眼。
戚少宸眼一瞪，伸出一根手指往旁边一指，“往那边摆。”
“……”杜若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
他这是让她绕开他坐的位置？
杜若再次抚额。
突然，旁边亮光一闪，她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旁边站了一大群年轻的女学生，都拿着手机在那儿拍照。
因为天色不好，所以她们的闪光灯都开着。刚才的亮光，就是她们拍照时所发出的。
戚少宸朝着那边拍照的女生瞪了一眼。
“哇，他看我了。看我了！”其一个女生兴奋得大叫。
“切，他才不是看你，他看的是我。”另一个女生不甘心地反驳。
“就你们两个长这样，还想人家帅哥看你？他看的明明就是我……”
“是我……”
才没多大一会工夫，几个女生差点就打起来。
杜若望了望那些才十几岁的女学生，又望了望戚少宸。现在她知道戚少宸昨天的自信是怎么来的了。
珂珂眼狡黠的光芒一闪，抱着几张卷起来的画跑到那堆女生的面前。
“购画可以免费合影一张。姐姐们，这个活动是限时的，明天可就没有了哦！”
杜若一惊，胆颤心惊地瞟了戚少宸一眼，就想过去把珂珂给捞回来，哪知道戚少宸几乎是沉着脸，站了起来，朝着珂珂走了过去。
杜若想冲过去护住珂珂，才走了两步，戚少宸已经拎着珂珂的衣领，将他给提了起来，一转手，扔向了杜若。
杜若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摆了，连忙接住，抹了一把冷汗。
这是孩子啊！万一她要是没接住，摔着了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杜若狠狠地瞪了戚少宸一眼。但戚少宸却根本理都没理他，径直拿起她的画笔，将她招牌上用阿拉伯数字标的一百块上的1改成了4，然后再度回到板凳上坐下。
杜若再度抚着额头在心里哀嚎。
她卖一百块钱都没有人买了，他还改成四百，这不是添乱嘛？
珂珂挣脱杜若的手，滑到地上，抱着画再度走到那几个女生的面前，笑得非常可爱地说：“免费合影三张。再不买，回头又涨价了哦！”
直到这个时候，那几个女生才反应过来，飞快地将珂珂怀里的画抢光。连画都没有展开，直接掏出四百块钱塞在珂珂的手上，跑到戚少宸那边拍合影去了。
心安理得地出卖了戚少宸的珂珂，笑眯了眼，将手里抱着的一大包钱递到杜若的面前。
望着那闪光灯在那儿一闪一闪，杜若数了数钱，直想撞墙。她天天在街上拦着人兜售她的画，都没有人买，这才多大会，就卖出去四张？而且还都是四百块钱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