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淼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汹涌而出。
“向元鹰是不是见到人以后才离开的。”豆骏抿着唇，说话的时候薄唇紧抿，尽量克制住自己的不淡定。
文静点头，那个电话是向元鹰接的，再也没有人比向元鹰更能听出阎王的声音。
更何况，按照计划的推进，年后是该开始着手调查了。
豆骏紧紧盯着文静仓皇的面部表情，虽然看出了对方有意隐瞒，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吩咐了保卫将刚刚有拍到画面的监控录像交到他那里。
宴会继续，新年夜勿扰。
向元鹰是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整个南山雪白一片的时候又再次出现。
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件羊毛开衫，周身笼罩着一股戾气，脸上眼神中的冷气越来越重。
有一早出来打雪仗的公子哥上前与他周旋，他一概牵了下嘴角，表情冷傲地离开了。现在的向元鹰是什么样，与他失忆时在新兵驻地练兵时还要狠上几倍。
“元鹰。”文静听说他回来了，急急从卧房中跑出来，在走廊上遇见了他。
昨晚经历过生死一线，仿佛都是错觉，直到文静看得到他眼底的狠辣。
“小淼呢？”他与她对视良久，最终只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最里面的一间。”
他颔首，然后就走过了。
就好像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文静连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声音中都带着祈求：“元鹰，你还信我吗？”
“你最好退出这件事。”他的手一抬一落，将文静别在披风里面，贴身的麻醉针取出，在她的面前对峙着“我不知道你和阎王有什么联系，但至少在我还没有怀疑到你的之前，退出。”
文静只能苦笑摇头：“成为你的未婚妻，在王源对付向氏的时候，搭上整个文家的时候，我就不能退了。”
他的眼睛眯起，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深不可测的。
“这一针就是我和你提过的精神毒素，可以让人短暂性失去记忆，甚至是出现别的症状，你可以选择扎在我的身上，但我不保证……”
“不会。”向元鹰突然收起了注射针。
“阎王他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时隔这么多年以后才会来策划这一切，就是为了揭开当时B市菁英计划幕后高层。”
“我知道”
“向元鹰，你还信我吗？”文静看着向元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突然心沉入无边际的深渊。
答案显而易见，向元鹰不一定信任她，但他确定一定要保护的人，不是她文静。
客房中的壁灯开了一夜，暖黄色的灯光让人心很快沉静下来，但在这样的环境中，顾小淼一言不发地坐了好几个小时，了无睡意，听见门有打开的声响，看向向元鹰的眼神都是空洞的。
像是在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着。
向元鹰走了几步以后单膝跪在她的面前，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小刺猬，我回来了。”
无声地安慰让顾小淼立即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脑袋，按压在自己的怀中，她靠在他的头顶，呼吸浅浅，眼泪一点点渗进他的头皮，足以让他浑身打颤。
“乖，别怕，我说我会回来的啊。”他双手揽在她的腰身，温柔地安慰她：“昨天晚上我听到了失踪了好些年的兄弟的声音，所以有些失去分寸，是我不好。”
她还是沉默着，任他抱着自己在床上躺下，连着被子一起被他抱在怀中，哄着：“我不会让自己陷身危险的处境的，永远都不会的。”
她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听到这个话以后，动辄就要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去抱他。
抱着她的向元鹰当然配合，任由她的手臂伸出被子以后，却没有环上自己的脖颈，而是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声音很响，但又作为惩罚又显得太过轻巧。
向元鹰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被打的脸上，放松地笑了。
“怎么办，我现在越来越讨厌你了。”
他还是笑，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细细摩擦。
“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丈夫的自觉，你在冲出去找你的兄弟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担心”她挣脱，心痛不已。
他笑不出来了，紧紧握着她的手点头“小淼，对不起。”
“那你有没有见到你最想见到的人？”能让他放弃一切也要见到的队长，他一定是见到了是么，所以才会这么早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