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换衣服。”他语气低沉，化妆间中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尴尬的点，她端着盆又回头，松了一口气：“恩，我换衣服，你出去吧。”
电话铃声一直坚持不懈的响着，不等向元鹰关上门出去，就听见他已经接起电话，在她想来还算温柔地唤了一声：“文静，什么事？”
化妆间的挂壁钟，分针秒针竞相行进，发出机械转动的声音，一声一声融入夜晚，告诫着顾小淼今夜将会多么的漫长。
“豆骏和a城的几个朋友今晚准备了跨年焰火，在南山，邀请我们一起去。”向元鹰说这话，开车的方向已经在往商场的车流里混入了：“虽然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是鉴于你已经换了这么漂亮的礼服，就当是同意去了吧。”
“向元鹰，我还没有同意。”顾小淼眉头蹙着，表示对他突然告知的不满意。
正在开车的人突然看过来，很认真地盯着她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跨年吗？”
“也不是。”顾小淼有些词穷了。
被他这么认真的一问，她总觉得自己说的再多，好像都有些矫情了。
还不如不再说话。
“可是我穿的礼服不适合去山上……”顾小淼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的礼服是长长的飄纱裙，如果穿成这样去南山，岂不是要冻死。
向元鹰看了她一眼，虽然在他的印象里，他出席的场合，女嘉宾的确都是穿成这样，但是顾小淼是他的女伴，不需要十分美丽，更需要保暖。
“现在来不及回去换了，商场里买吧。”
“啊？”顾小淼一愣，想了好多种可能性，唯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商场中临近元旦，自然人也不少。
两个人要买夜晚防寒的休闲服，沉默着走了好久，顾小淼站在与他不远不近的侧边，脸都要被这周围的眼光看透了，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下来了。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向元鹰张开手臂半抱着她，低声在她的耳畔询问：“你喜不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
顾小淼强装淡定，看了眼身边的一家服装店，然后红着脸点头。
她根本就没有空想这些，向元鹰问了，她只想赶紧买了走。
向元鹰揽她入怀，两个人一起进店选衣服。
一直看着向元鹰抱着她耐心地挑选女装，顾小淼才恍惚地觉得，这一幕好像在自己的梦中出现过。
自从嫁给名人向元鹰以后，她渐渐习惯了与女性朋友一起购买衣服，她以为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没想到此刻还是心中丝丝甜蜜，心底小小的心愿被满足着。
向元鹰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从来没有陪女孩子逛街，细碎地选购吧。
“这件，要不要试一试？”向元鹰很难得孩子气，举着一件淡蓝色的羽绒服在她的面前比划着：“你穿这个颜色好看”
“我，我吗？”顾小淼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周遭的店员都笑着看她，眼中全是羡慕。
有如此出众的丈夫为她亲自挑选衣服，还是这样细琐地一件件亲自动手选色比划，在这个高级旗舰店中还是罕见。
一般都是，男士能耐心地撑到最后看女友穿出衣服的效果就很不错了。
顾小淼这样，简直是受宠。
换衣服的时候，顾小淼也才发现自己的脸色真的称得上是红的滴血，心底不禁嘀咕，向元鹰是疯了？
都说女人的衣服是穿给男人看的，顾小淼换了一身出来，皆是向元鹰不差的眼光，外加她本身的身材姣好，被所有人夸赞的时候，向元鹰露出了笑意。
那笑意，就像是小男孩偷玩女生的换装游戏，然后结果得了满分一样的骄傲神情。
他自己的衣服几乎算是换上就走的，两个人牵手走出旗舰店的时候，还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店员忍不住兴奋尖叫的声音。
“有这样的男朋友，简直太幸福了好嘛！”
“如果我男朋友能陪我买衣服，我就嫁了！”
“好羡慕！”
……
顾小淼冷汗都要从额角慢慢渗出了，她怎么感觉不出她们所说的幸福？难道真的是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你不开心？”向元鹰带她一路回到车库，耐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