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夏眠和林震还没走到青莲院,程素乔就跟上来了。
林震看着他脸上的红印，眼神微微一敛。
宋夏眠轻轻拉住他的手，低声解释,“……只是个意外。”
当日南弦拖她进练习室，林震可是直接踢坏门冲进去的。
他对师兄们尊敬是尊敬，但显然也是有底线的。
林震将目光从程素乔脸上移到宋夏眠手上，“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程素乔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事他还真不好开口,只好以后再补偿宋夏眠。
但他脸上的手印太明显,到了青莲院,还是第一时间就被南弦看到了。
“咦？你的脸怎么了？”南弦很意外。
“来之前跟人打了一架。”程素乔简单说了一下早上宋夏眠跑步时被挑衅,所以他去教训回来的事,很坦然地把黑锅给扣到骆凯身上去了。
“那人什么来头？身手不错？”南弦就更意外了，程素乔的本事他清楚得很，能被人打到脸……看起来是高手啊。
“一般般。”程素乔说，“是我轻敌了。”
“哦，是这山庄的人吗？回头我领教一下去。”
虽然南弦不怎么喜欢程素乔，那也只是在师父的问题上。毕竟师兄弟这么多年嘛，看他被人打了还是有点不高兴。
宋夏眠头上默默挂下一排黑线。
……师兄们你们果然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说话间已经走到餐厅里。
几人给等在那里的方侑昀问了好。
方侑昀果然也第一眼就看到了程素乔脸上的手印，但却并没有多问，跟着就把目光移到了宋夏眠身上。
宋夏眠被看得有点发毛，看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几个蒸笹，还有两个保温壶，连忙过去摆碗筷。
保温壶里一个是小米粥，一个是黑米粥，她转头问：“师父想吃什么？我帮您盛？”
“随便。”方侑昀说。
宋夏眠就给他盛了小米粥，又问几个师兄。
林震也过去帮忙将蒸笹打开，分别是小笼包、水晶蒸饺和烧麦。种类不多，但数量实在不少，满满摆了一桌子。
热气腾腾，香味喷鼻。
师徒几个都是习惯早上锻炼的，这时还真都饿了。
方侑昀摆摆手，“都坐下吃饭吧。”
他们倒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相比起喜形于色的南弦，方侑昀的神色看起来显然有点复杂，比平常更难接近的样子。所以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一顿早饭吃得沉默而迅速。
吃得差不多了，方侑昀才问程素乔：“昨天晚上住在哪里？”
“小师妹的房间。”程素乔回答。
虽然是实话，但宋夏眠却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话不能这么说啊程师兄！会被人误会的好吗？
她急切地解释：“我昨晚睡在隔壁同学那里。”
方侑昀微微挑了一下眉。
程素乔也跟着转头看向她。
连南弦都看着她，玩味地挤了一下眼。
“就昨天跟我们一起吃饭的赵欣月，师父不信可以去问她。林师兄也知道的。”宋夏眠被他们看得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又多解释了一句。
林震点点头，算是替她作证。
方侑昀又静了一会，才轻笑了一声，“你紧张什么？”
你说她紧张什么？
师父误会她跟二师兄，就能故意收下她又晾着她，这要又误会她跟小师兄……她还有没有命在啊？
宋夏眠苦着一张脸，“师父说过馆内弟子禁止恋爱的……我这不是怕您误会吗？”
好在还有这一条可以辩解。
但她这句话一说，在场所有男性都愣了一下。
显然连方侑昀自己都已经忘记这回事了。
林震忍不住想，还好宁飞羽不知道这事，不然也就不需要什么五年之约了，直接拿师父这条命令就能堵死他。
然后又觉得自己搞错了重点，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师父收回成命吧？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方侑昀。
是人都知道他喜欢宋夏眠了，这要一直禁下去，他还有没有活路啊？
方侑昀很清楚自己当日的命令是因为什么才下的，这时候被林震这么看着，不由得就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