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除我？凭什么？”方秋满脸不屑，“就算你是局长，开除老师也得有个理由吧？说我收了学生家长的好处，证据拿来啊！”
“这么明显的证据还不算？”区局长没开口，陈主任倒是冲上前来，“如果不是收了人家好处，怎么会把一个学生单独摆在这么好的位置？”
方秋冷笑道：“陈主任，这儿没你什么事情，如果你非要掺和一脚，别怪我旧事重提，让整个秦河市教育界都知道，你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
被方秋这么一吓唬，陈主任果然把头缩了回去。
可是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马屁精，一个陈主任退了下去，还有好几个主任冲了上来。
“你还恐吓学校领导？看你这样子就不是什么好老师！”
“就是，这么明摆着的事情还用得着证据？你这是在嘲笑我们的智商吗？”
方秋嘿嘿怪笑道：“你们的智商还真不怎么样，我班上的学生都可以证明。同学们，是不是啊？”
方秋通过窗户朝班级里面的学生问话，那些学生的舌根儿早就饥渴难耐了，见方秋给了他们一个参与的机会，他们自然就迫不及待地喊道：“是——”
区局长的脸色绿得发紫，颤抖地指着方秋：“你这老师不仅仅做错事情，还敢怂恿学生顶撞领导……”
“各位领导，你们错怪方老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缪娟走了出来，眼圈通红，“没人愿意坐在我附近，只有方老师不嫌弃我，他是个好老师……”
“好臭！”
“唔呃——”
各个领导捂鼻子的捂鼻子，掩嘴的掩嘴，一个个被熏得不行。
区局长捂着鼻子，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就是那个坐在第一桌的女生？”
“是。”缪娟点了点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我家里好几个弟弟妹妹，哪里还有好处送给方老师。”
要是其他学生这么说，那群领导肯定不相信，行贿的人会告诉别人自己行贿了吗？
可是缪娟这么说，这些人不得不信。
这女孩子穿着男孩子的短裤七分裤也就罢了，关键是衣服还脏兮兮的，什么颜色都有，身上还散发出一股奇臭，这样的学生家长能给老师送礼那才叫怪了。
得到了缪娟的肯定回答，区局长看方秋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同。
这个老师说话很冲，可是单单凭他这份容忍臭味的勇气和关爱学生的心思，学生说他是个好老师当之无愧。
“同学，你回班上去吧，我们不为难你们方老师了。”区局长挥了挥手，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谢谢领导。”缪娟朝着区局长鞠了一躬，这才转身回到教室里面。
缪娟一走，区局长一行人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头一次感觉到新鲜的空气如此重要。
这么一闹，刚刚指责方秋的那些人面子上全都过不去，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方秋打破僵局，很是不耐烦地问道：“区局长，我可以回去上课了吗？”
“在回去上课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区局长的脸色恢复到臭臭的样子，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学生这么困难，为什么你没有尽全力去帮助她？你不觉得让她改变模样，比让她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更好吗？”
方秋摆了摆手，很是无奈：“这是我第二天正式上班，缪娟同学昨天旷课没来，我还没来得及去家访。”